浬鎏洋,原名李桂春,满族,著名大自然文学作家。出生于内蒙古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下乡并长期生活、工作在大兴安岭林区的鄂伦春自治旗。曾任鄂伦春自治旗文化局局长,旗委常委、宣传部部长、《呼伦贝尔日报》驻鄂伦春自治旗记者站站长。现定居北京。
浬鎏洋现在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会员,中国散文诗学会会员,中外散文诗研究会会员,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中国文字著作权协会会员,中国纪实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多年来他致力于以大兴安岭森林民俗风情为题材的大自然文学创作,出版创作文学专著45部。
一、写作从通讯员开始
我有幸和浬鎏洋两次合作,一次是他在鄂伦春旗,我在呼伦贝尔日报社工作上的交往,一次是我们一起在北京《环球纪事》杂志社、《现代文明画报》社工作。他给我的印象是:他像一团火焰,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来温暖、和谐、愉快,都会遇到知心合作伙伴;他像一部发动机,总是马力十足,有使不完的能量;他像一个机械人,每天都有程序,他不会杂乱无章地生活和工作;他像一艘轮船,眼睛始终盯着文学写作的航标;他又像一位鄂伦春猎民,对大兴安岭广袤的森林和珍贵的野生动物有着深情的眷恋。
浬鎏洋的写作是从写新闻开始的。那时他是甘河镇公安分局民警。新闻写作看起来不起眼,只不过是个“豆腐块”,但写起来说道还不少,不易掌握。他在初始阶段也不例外。但他不耻下问,勤奋学习,加之家中有位学中文的贤妻杨松芝,是她助了他一臂之力,产生了一定强力的加速度,相向而行,使他很快就掌握了写作要领。为了获得更多的新闻线索,他广交社会各界朋友。于是,他的稿件不断在本旗广播站上播出,偶尔也见诸《呼伦贝尔日报》报端。
后来他一跃成为一名骨干通讯员和优秀通讯员。他在社会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有了明显的提升。这时他的能力引起旗里重视,从镇公安分局调到甘河镇党委任宣传委员。接着又由于成绩突出,又被提拔到吉文镇党委任副书记。这时他的视野更开阔了,掌握的情况也更多了,写作的条件更优越了,这时他不是撂下手中的笔,去静心地当官,相反他更加勤奋地笔耕,同时担起以旧带新培训通讯员的工作。有时他还跟新闻单位配合,共同办班搞培训。我在报社是搞培训工作的,和他相知相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我们和浬鎏洋接触上以后,去鄂伦春旗的时间逐渐多起来。我们感觉到那里是大兴安岭腹地,山高林密,是野生动物的王国。那里有“四猎”即猎乡、猎民、猎枪、猎狗。我们在那里采访了大量的稿件,有的稿件还获得了内蒙古好新闻一等奖。鄂伦春旗的通讯员网络覆盖全旗,一大批优秀通讯员脱颖而出。鄂伦春旗的知名度也越来越高,成为人们向往的地方。
二、他出版了第一部小说集
由于浬鎏洋良好的文化素养和工作能力,他又一次升任鄂伦春旗文化局局长。他到文化局以后,对写作更加不懈追求、辛勤耕耘。不仅写消息,还写通讯、散文、诗歌等。他写的“兴安奇趣”、“爱情花絮”等系列散文、散文诗,给《呼伦贝尔日报》带来一缕清新空气。《呼伦贝尔报》为他开辟的专栏“兴安奇趣”把兴安动物写得惟妙惟肖,让人耳目一新,美不胜收。同时,他的第一部小说集《云雾缭绕的山林》,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
浬鎏洋精明强干,在社会上有广泛的影响力,多次主持举办了全国性的文学笔会,为宣传少数民族风情民俗与森林文化、毛皮文化、桦树皮文化等,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不久,他被提拔为旗委常委、宣传部部长。
浬鎏洋当上部长以后,为了使全旗新闻报道工作跃升新台阶,1987年在他积极倡导下,成立了《呼伦贝尔日报》驻鄂伦春旗记者站。他亲自兼任记者站站长,张显文作专职记者站副站长,宁文茂、王国林作专职记者。鄂伦春旗记者站是《呼伦贝尔日报》在全盟各旗市第二个成立记者站的旗市。从此,该旗宣传报道工作走在全盟的前列。在他们共同努力下,记者站成为全盟优秀记者站。《呼伦贝尔日报》在该旗召开了全盟记者站现场会,学习他们的经验。
浬鎏洋当过“知青”,先是下乡到莫旗哈达阳乡的哈布奇村,后来又转乡到鄂伦春旗小二沟第五生产队。那里生活着鄂伦春、达斡尔、鄂温克、满、蒙、朝鲜、汉族等多个民族。在一个冬天,前屯猎民村有一位他要好的尼尔基高中同学贡格春,邀请他跟随鄂伦春猎民上山狩猎,他说自己也很少上山,咱们上山就是玩玩。他欣然答应了,可他哪里知道这是一次最艰难的体验。
猎民让他骑上了一匹比较老实的马。他不会骑马,坐在马鞍上晃晃悠悠的,吓得他身上直冒冷汗,足足走了一整天,大约120余里,在一个山坡上停了下来。在这里猎民建立了猎营地。篝火点燃后,两个猎民摸着黑,骑马走进了森林。不大一会儿的工夫,只听两声枪响,猎民回来时在马背上驮着一只狍子。
当天晚上他们的晚餐是手把肉。到晚上睡觉时,他傻眼了,猎人给了他一个狍皮睡袋,他不知道怎么睡。这个狍皮睡袋,狍皮毛朝里,缝一个一头大一头小的袋子。睡觉时人的脚从大头伸进去,在大头有个对开的口子,人钻进去以后用皮条把睡袋口系上,人的嘴对着袋子口呼吸。他当时不会使用,穿着棉袄、棉裤钻了进去,结果越睡越冷。到了后半夜被冻醒了。他钻出睡袋后发现猎民都被一场大雪覆盖在下面。发出一阵阵呼噜声。他不能打扰别人睡眠,没有办法只好挨到天亮。
第二天晚上睡觉他又犯难了,贡格春看出他为难的神情,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了昨晚的经过。贡格春听后哈哈大笑,告诉他必须光着身子钻进狍皮睡袋,让身体紧紧挨着狍皮毛,这样才能充分发挥狍子皮“火龙衣”的神力。他按贡格春的话做了,这一宿他睡得竟然冒汗了。次日早上当他穿上冰冷的衣服时,被冻得浑身发抖,而猎民却满不在乎。他看到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青年人,竟然赤身在雪地上奔跑。那一次他跟猎民一起在山上生活了10多天,经历了冬季野外艰苦的打猎生活,感受到了鄂伦春猎民的勇敢、顽强。
在下乡的日子里,他与舍勒布和、巴根等鄂伦春猎民结下了深厚的友情。他走上工作岗位以后,在鄂伦春自治旗赴大寨学习期间,又结识了托扎敏乡的昌本和腾登巴图等猎民朋友。即便是当上常委、部长,他也一直和鄂伦春猎民保持好朋友关系。每次下乡都要去拜访他们,并给他们带去一些烟丝、香烟等日常用品。猎民朋友们都要拿出生狍子肝和手把肉热情招待他,还给他讲有关打猎以及动物的故事。在担任宣传部长期间,他除了走遍鄂伦春的每个猎乡外,在阿荣旗的查巴奇,黑龙江呼玛的十八站、逊克、沾河等鄂伦春聚居地,都留下他考察采风的足迹,这为他以后的创作积累了丰厚的素材。他在和鄂伦春兄弟相处的日子里,让他感受到猎民对大自然的无限热爱,把自己和大自然融为一体,对动物的态度也是以尊重为前提,即便是传统的猎杀也是要遵守一定规矩的。比如猎民不猎杀怀孕动物、弱小动物,动物发情期间不猎杀等。
浬鎏洋在喝酒时,也表现出北方汉子的豪爽,曾创下一顿喝三斤半白酒的记录。他从不愿意打酒官司,在和他喝酒时,也能品味到他浓厚的酒文化色彩,酒能给人带来愉悦。我从没看到过他喝醉的时候。我怀疑这是不是与他常吃森林蚂蚁有关。他在森林里发现蚂蚁,当即就可以抓起来填进嘴里。平日在家里他也坚持喝蚂蚁泡酒。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蚂蚁对于强壮体魄、增加免疫力的作用。市场上卖蚂蚁的商人生意不错,可能就是缘于它的药效吧。不管他喝了多少酒,每天都要写东西,他是不会欠下“写作账”的。报社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习惯。记者和他一起外出采访时,大家为了让他好好休息,就把电灯开关做下手脚,让他打不开灯。可他竟然点燃蜡烛坚持写作。
三、他成长为著名大自然文学作家
我从《呼伦贝尔日报》社提前离岗后,来到了北京,有幸和浬鎏洋一起在《环球纪事》杂志社和《现代文明画报》社共事。他担任副总编辑,我担任记者部主任。过去我们在呼伦贝尔时,虽然不在同一单位,可合作得像在一个单位一样和谐。现在在北京了,而且是一个单位,我们的心情愉悦溢于言表,工作起来得心应手。
我们常在办公室里研究报道计划,探讨采访技巧和家乡话题。我们经常接待全国来访者,其中包括家乡的同行、老朋友。新闻界的老朋友高光业在北京开办“奎元酒楼”很有特色。他那里也常有我们的共同朋友来访,我们多次相约同聚。2002年中秋节前两天,浬鎏洋跟我说,“今天中午我有个老朋友董武恒来,他现在是云南森林总队总队长,我都安排好了,你去作陪吧。”我反问他一句:“谁?”那是我“亲家”呀。中午“亲家”董武恒,在他的组织科长陪同下来到北京丰台的立业大厦,我们共进午餐。
浬鎏洋在北京比我熟悉多了,他常领着我,顶着“桑拿天”的闷热,去采访或拜访作家和学者朋友。北京的大街小巷,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在北京采访麻烦事很多,除了跑路多以外,“三证”、报道计划、预约缺一不可,否则连大门都进不去。我们曾经前往中国社科院拜访过包明德先生。他是全国政协委员、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党组书记等。他很平易近人,与我们谈话共同语言很多,临别时还分别与我们合影。
我们还拜访了位于大兴区的“校长学校”校长。在大兴我们还遇到了《林海日报》前总编王昌珞、我的大学校友何树本。
2003年5月,由于“非典”愈演愈烈,单位放了一个月的假。放假结束,我和苗永森、王建国、张晓燕等同仁接受浬鎏洋之约,来到了其通州的家中喝酒。在他的书房里我看到了一厚摞写满字的稿纸。他告诉我们:那是他在这一个月里写就的一部长篇小说。他在稿纸上写,他的夫人往电脑里输入,夫唱妇随,配合默契。
2010年,浬鎏洋出版了描写大兴安岭自然风貌与动物生存状态的儿童长篇小说《猎犬贝特森林奇遇》(四卷本),在社会上产生广泛而又良好的影响,受到读者好评。该著作被国家新闻出版总署评为2011年向全国青少年推荐的优秀图书。全国发行量最大的国家级十强期刊《人生》杂志,在2012年12期头题《浬鎏洋:心系大自然妙笔著华章》中做了“特别报道”。”
2012年由重庆出版社出版了他的第二套儿童长篇《大兴安岭猎犬历险记》(五卷本),2014年6月重庆出版社出版又出版了他的第三部长篇《大兴安岭黑熊部落》(4卷本)。包明德先生为该小说以《绿色生命的礼赞》为题亲自作序。浬鎏洋的儿童文学创作逐步走向成熟,同时还创作出大量的大自然经典系列文学作品。
我与浬鎏洋是在2004年10月分手的。在我临行前,他要用酒为我践行。我建议照几张相片纪念吧。至今光阴荏苒逝去十年,看到他的新力作《大兴安岭黑熊部落》问世,使我感慨万千。有什么样的付出,必定会有什么样的回报。这是不争的真理。和他的相处就是对他最好的采访,他的不凡经历,在我心中早已打下腹稿。就在我写下了上述文字之时,又在网上搜索到:在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开展的“百社千校书香童年”系列活动走进重庆,浬鎏洋应重庆出版社邀请赴重庆面向小读者讲座,连续八场的讲座,每次演讲都出现火爆场面。我着实为他高兴。我写此文以示对浬鎏洋在写作上成为“大家”的祝贺。同时以飨关心他的呼伦贝尔读者。呼伦贝尔日报记者:胡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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